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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痛悼念 | 何兆武、章开沅两位大师辞世

社会科学报 社会科学报社 2022-11-2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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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年5月28日,著名历史学家何兆武、章开沅相继离世。


何兆武逝世,享年99岁

著名历史学家、思想文化史学家、翻译家,清华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/思想文化研究所何兆武先生于2021年5月28日在京逝世,享年99岁。


深切 · 缅怀

何兆武


何兆武先生原籍湖南岳阳,1921年9月14日生于北京,1939年考入西南联合大学工学院,1940年转入该校文学院,1943年毕业于历史系,并攻读哲学与西洋文学研究生,1946年毕业。先后任职于湖南第十一中学教师,北京图书馆(今国家图书馆)编目员,西北大学师范学院(今陕西师范大学)历史系讲师。1956-1986年任中国科学院(中国社会科学院)历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、研究员。1986年后任清华大学历史系/思想文化研究所教授。曾兼任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访问教授和德国马堡大学客座教授。


何兆武先生长期从事历史理论、历史哲学及思想史的研究和西方经典著作的翻译工作,在学术界享有崇高的声誉。除自撰文章结集为《何兆武学术文化随笔》《苇草集》《历史理性批判论集》《何兆武文集》外,何兆武曾参加撰写侯外庐先生主编的《中国思想通史》,主编《当代西方史学理论》(合编),著有《上学记》,并译有罗素《西方哲学史》(上)、卢梭《社会契约论》、帕斯卡尔《思想录》、康德《历史理性批判》、柯林武德《历史的观念》(合译)、《利玛窦中国札记》(合译)、狄百瑞《东亚文明——五个阶段的对话》(合译)、柏克《法国革命论》(合译)等大量西方经典名著,惠及中国学术界一代又一代学人。


章开沅逝世,享年95岁

中国共产党优秀党员,享誉海内外的著名历史学家、教育家,华中师范大学前校长、人文社科资深教授,华中师范大学中国近代史研究所创建人,章开沅先生于2021年5月28日8时15分在武汉仙逝,享年95岁。


深切 · 缅怀

章开沅


章开沅先生祖籍浙江吴兴,1926年7月8日生于安徽芜湖。早年就读于金陵大学,1948年12月赴中原解放区,后长期执教于华中师范大学。1983年至1985年任华中师范学院院长,1985年至1991年任华中师范大学校长,是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历史学科第一、二届评议组成员、召集人。1980年创建中南地区辛亥革命研究会并任理事长,1986年任湖北省社会科学联合会主席。曾任普林斯顿大学、耶鲁大学、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客座研究员及客座教授。


章开沅先生一生致力于我国高等教育事业,在学术研究、大学建设、人才培养、中西文化交流、社会服务等领域作出卓越贡献。章开沅先生继承了中国史学经世致用的优良传统,在辛亥革命史研究、中国资产阶级研究、中国商会史研究、中国教会大学史、南京大屠杀历史文献、史学理论与方法等多个领域有重要开创引领之功,推动了中国史学的学科体系、学术体系、话语体系的建设。章开沅先生以史为鉴、立足当代、展望未来,对青年成长、大学发展、人类文明提出了很多真知灼见,培养和影响了一大批国内外社会各界优秀人才。2017年入选“当代教育名家”,曾获第七届吴玉章人文社会科学终身成就奖、首届“荆楚社科名家”、“功勋湖北100人”。



巨星陨落,大师逝世。先生千古,后辈铭记!《社会科学报》摘录部分与何兆武、章开沅先生有关的文字重刊,特此纪念。



中国社会科学院张梦阳何兆武(《社会科学报》2012年05月24日第4版


究竟什么是历史哲学?我曾经长久地思考这个问题。为此,读了黑格尔、康德等关于历史哲学的西方哲学著作。可能他们的表述过于西方化,也可能我未深入堂奥,始终不得要领。去年夏天听哲学专业的朋友说:清华大学的何兆武先生对历史哲学研究深湛,有一本《历史理性批判论集》论述很透。从《笔谈四则:三、历史哲学与历史学哲学》中看到这样一段精辟的论说:


历史哲学无论在中国还是在西方,都是渊源已久,因为人们不但想要知道历史都是些什么事或都有些什么事,而且还想要理解这些历史事件的所以然,或者说要懂得这些事情是何以会发生的。仅仅知道了历史事实,并不等于就理解了历史。史实仅仅是历史研究的对象。有关历史事实的资料无论积累得多么丰富,其本身都不能自行成为历史学。历史学乃是史家对史料进行理论加工所炮制出来的成果。这项理论化的思维工作就是通常所谓的历史哲学。这一点和自然科学的情况是一样的。气象台积累了丰富的资料:温度、气压、湿度、风力、雨量,等等,无论这些资料有多么丰富――当然,积累丰富的资料对任何学科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、不可或缺的――但其本身并不就是气象学,气象学乃是气象学家对于这些资料进行研究而理论上作出的总结,这种理论总结应该提供可以说明或解释这些现象之所以然的道理。历史学家的工诈归根到底就是要解释历史现象的所以然。否则,那工作就是一个档案保管员的工作,而不应该是历史学家的工作了。这种从理论加以理解的工作是以我们的世界观、人生观为其哲学前提的,这就成其为历史哲学。



读了这段话,如醍醐灌顶,茅塞顿开。何兆武先生的概括完全是中国化的,简明扼要,通俗易懂。在他这段论述的基础上,我又作了这样的提炼:历史学讲的是“历史如此然”,也就是历史是如此的,而不是如彼的,用何兆武先生的话来说就是:“历史都是些什么事或都有些什么事”;历史哲学则探究的是“历史之所以然”,也就是说明历史为什么是如此的,不是如彼的。



华中师范大学原党委书记马敏章开沅(《社会科学报》2011年10月27日第3版)


我认为学术界最值得思考的,是在辛亥革命史研究几乎已全覆盖的现有基础上,如何进一步拓宽视野,将辛亥革命史的研究引向深入。当前,我觉得亟需拓展更长的时间视野。过去,我们习惯于在辛亥革命前后几十年的框架内思考和研究辛亥革命,几乎穷尽了这一重大历史事件的各种细节,但很少对其进行长时段的历史思考,以致有“辛亥革命史研究已走到尽头”的感觉,很难跳出“革命史”的范式。


最近,章开沅先生率先提出辛亥革命史研究要“盘点三百年,三个一百年”的观点,给我们以极大的启发。章先生认为:“应该了解孙中山辛亥革命之前的一百年,特别是辛亥革命怎么来的,孙中山的纲领怎么来的,它都是有依据的。同时还要盘点辛亥革命后的一百年。还要研究从现在开始,往后的100年。”


如何从历史长时段拓展辛亥革命研究的视野,最近冯天瑜先生对武昌首义所作的最新研究也可给我们以启迪。在新近出版的《辛亥首义史》中,冯先生力主应借鉴“法国年鉴学派”的历史研究“时段”理论,看到“短时段首义造因于中长时段社会变革”,“必须超越狭隘的政治史观,将视野投射到近代社会转型全貌,从结构、局势、事件的辩证关系探索这一历史事变的生成机制。”



这些见解,与章开沅先生“三个一百年”的见解是不谋而合的,均是强调辛亥革命史研究若想求得深入,必须从纵向上拓展我们的历史视野,对辛亥革命进行贯通的长时段研究,突破以往单一的短时段“革命史”框架。


沉痛悼念并深切缅怀何兆武、章开沅先生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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